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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身喪青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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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身喪青雲臺

幼學堂的姐妹們聚會時,鼠小六偶爾聽聞過水蓮花的名字,覺得十分的熟悉。回去的時候,鼠小六才想起來,相鄰代替郁亭亭的那個女孩就叫水蓮花。

水菱花。水狐尾。水蓮花。難道是又一個和她一樣的被遺忘的存在?

但好像這回她錯了。水蓮花確實是和她一樣差不多大小,卻並不是一個被遺忘的存在。新來的陳公公向她俯首,那鼻孔朝天的陶公公亦能對她滿臉堆笑,巡檢組嬤嬤們對她更是稱讚不已。

水蓮花,她是水菱花的親侄女,水狐尾的親生女兒,百花洲名副其實的公主。

在水蓮花這裏,洲主水狐尾也並沒有絲毫回避和掩飾她的公主身份。每每有空,洲主水狐尾照例要到水蓮花這裏周轉一圈,接受陳公公一眾忙不疊地恭維。但鼠小六卻對洲主水狐尾有一種天生的畏懼。鼠小六即使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洲主水狐尾的接近,而水狐尾打量她的目光,更讓她深入骨髓的膽寒。從來沒有過的異樣的感覺,讓鼠小六十分警惕。

所以,她盡她可能地避開水蓮花,避開水狐尾,避開她邊上這些舔著笑的猙獰的面孔。

一日覆一日,也有意外的時候。鼠小六和婉婉結伴回到屋裏,才到門口就感受到了不同。原來是公主光臨了木之坊四室。公主拿來了很多好吃的,正和陳公公一眾說笑。鼠小六雖心下納悶,但也隨即找了個理由出門,卻被水蓮花給摁住了。陳公公說,水蓮花生日到了,特來邀請生植圃的學徒們一起去青雲殿給水蓮花過生日。

青雲殿。雲婉婉大叫,“是洲主那個青雲殿嗎?我從來沒有去過青雲殿呢!”水蓮花開心地看著雲婉婉一副陶醉的樣子,“是的,父王也在。不過,你們放心,他很忙,頂多露露面,顧不上我們的。”

鼠小六隱約記得誰說過水蓮花是荷花花月出生的。現在到了荷花花月嗎?她用手攏攏頭,是了,難怪水蓮花那裏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旱蓮花。

看著水蓮花那期待的目光,鼠小六想著,先答應著,到時候找個時間溜出來就是了。

這一天來得很快,陶公公特意給生植圃的學徒們放了一天假。就是這額外的一天假,也值得去青雲殿走一遭啊,何況還是青雲殿!雲婉婉一眾嘆息著身為公主的榮耀,興高采烈地跟在陳公公身後。

青雲殿外喜氣洋洋,殿內外張燈結彩,似乎五年一度的花朝節提前來了。從這準備和排場,看得出水蓮花公主的萬千寵愛的非同尋常。

女孩子們一路驚嘆進了殿堂,果然,水蓮花一身公主水晶華服,看在女孩子們眼裏,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壇上的神女,十分光亮美麗。水蓮花見她們到來,十分的開心,放開了洲主的手,朝她們跑過來。女孩子們卻十分矜持,她們拘拘謹謹地坐在那裏,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似乎不經意打量著驚嘆著這個無比富麗堂皇的大殿和殿裏那些只在別人那裏聽來的高高在上的富貴面孔。

洲主跟著水蓮花過來打了招呼,隨即便招呼著那些親貴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女孩們。果然,他們一轉身,現場便歡呼雀躍起來啊。雲婉婉在殿堂裏旋轉游逛,十分享受這夢寐以求的繁華一刻。她那愜意的神情,把水蓮花一眾都逗樂了。

水蓮花親切地給女孩們介紹殿堂裏金碧輝煌的各種擺飾和來歷,驚得女孩們一陣陣尖叫和慨嘆。

宴會進行到深夜,紫草宮的宮禁開始時間是亥時正刻,鼠小六自然也沒能從宴會上順利脫逃,生植圃的女孩們就在洲主和水蓮花的盛情下留在了公主寢殿。

鼠小六感覺自己穿過無窮無盡的渺茫,她努力地掙紮著睜開雙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而她的身形依然沒能醒過來般左右搖晃,晃得她頭暈腦脹,不時趔趄……

她盡力地搜尋自己的記憶,是了,她參加了水蓮花公主的生日宴,與室友們一起宿在公主的寢殿,然後,就沒有了然後,到了現在。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安靜下來,去忘掉眩暈,良久,才終於知覺過來。她發覺自己正在一個什麽狹仄的櫃子裏,那櫃子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但到底是什麽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水蓮花公主的生日宴讓她想起了以前在長生大殿的那段年幼時光。現在讓她再度回到長生大殿,她也不覺得那是個很好的歸宿了。在百花洲六年了,都已經超過了她在長生大殿的時間。這六年,讓她覺得,長生大殿是她內心深處的依戀,卻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延續。她想起這六年在百花洲的辛勞,即使勞累折騰,但也尚給她留了一技之長。如果可以,她可以選個離蔥小二、菜小五、母小益近一點的位置,做個山野村夫就好,植植花,養養靈,走走朋,拜拜友,也未嘗不可。

就在鼠小六奇思妙想的時候,她的好友蔥小二和母小益正在為她也出席過的那個慶生宴忙得腳不沾地衣不解帶。因為人手緊缺,母小益被抽調到了膳食坊幫手,蔥小二被安排到了百花殿前殿接引往來賓客。鼠小六一行進去百花殿的時候,蔥小二正好捕捉了一個遠處進門時的背影,因為一行都是鼠小六宿舍的室友,也就隱約猜到水蓮花的慶生宴邀請了室友了。

蔥小二於是一直留意著她們一行人什麽時候出來,但是第一晚,沒有人出來,大約是留宿寢殿了。這個公主還挺厚道的。但是,第二天早上,室友們都出來了,卻沒有看到鼠小六的影子?難道是有事先出來,還是後面有事擱置了?蔥小二心下狐疑,卻手頭繁忙,也便隨即把鼠小六的去留放之腦後了。

此時的鼠小六,身體還在水蓮花的寢殿——公主的床上躺著,但她的魂體,卻是被壓制進了她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玉如意裏。玉如意依舊被放回了原處。

同樣躺在那裏的,是公主水蓮花。

百花洲獨特的水文氣象,讓百花洲的生靈多了一種育養選擇——花體嫁接。百花洲種植大量的花植,植株生長成熟,便是合格的花體。養主修煉好靈體,待靈體成形,便可引花靈至花體,待兩者結合,就是新的生靈——小花精。小花精在育養中可以吸附法力、靈力,也就更容易修煉晉級為花仙。這較於胎體孕育,既避免了胎體在母體中的各種潛在危險,也讓新生的生命更容易存活。同時,因為胎體在母體中的造就,直接決定了胎體日後的修煉根基,日後能不能晉級成仙,是一個運氣因子。而花體嫁接就完全沒有這種冒險。所以,百花洲的生靈更多的選擇了花體嫁接,哪怕是縱橫百花洲有萬年壽長的四世家。

很明顯,百花洲幼學堂也好,花植汀也好,都主要從事的花體的養育工作。只是,鼠小六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在百花洲的養植不僅為植株付出了多年艱辛,還得搭上自己的身體。

此時,水狐尾洲主正志在必得地打量著葉熙寧的身體,讓自己的巫醫們把水蓮花的靈體送進葉熙寧身體。至於葉熙寧的靈體,他已經封進了玉如意,不久之後,就會煙消雲散。畢竟,這天地間又有誰能有大荒帝力的能耐扛過專為大荒帝力量身定做的魂體鎖呢?

水蓮花嫁去長生大殿,他這個父親可不會同自己的父神那般坐以待斃。即使水蓮花嫁不去長生大殿,他養著她的花體,還可以換回來繼續做百花洲的公主。現在的百花洲,可不同往日的百花洲。長生大殿的伏羲大帝已去多年,天界的始尊也年邁,百花洲就不同了。長生大殿那裏的主宰,是百花洲前洲主,他的親姐姐,百花洲有他自己親自坐鎮。他的父神雖然靈力式微忍辱負重,卻為萬水之巔護住了根基,籌謀了未來。

長生大殿殿主的憤怒又如何,不過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丫頭,也配在長生大殿橫行?

水狐尾洲主念到得意處,不由嘴角一斜,拉扯著雙眼,形成了落臉狐貍的三角臉,讓人心驚膽寒。

水狐尾洲主的如意算盤卻似乎並不這般如意。無論巫醫們如何牽引,水蓮花的靈體始終只在葉熙寧的身體上徘徊。大約這棵不知道哪裏來的身體雖然丟落了自己的靈體,卻也不打算隨意兼容外來靈體。

一個時辰過去了,巫醫們累得大汗淋漓,可是,毫無進展。

就這麽看著一群巫醫,拿一個幼小原體卻手足無措毫無辦法,水狐尾洲主暴跳如雷,親自上手,把靈體封進了原體裏。再讓巫醫們用法力凝結融合化形。

然而,倔強的身體用活生生的現實告訴高高在上的水狐尾洲主強扭的瓜不甜。不過一刻鐘,巫醫們就大驚失色地發現,水蓮花的靈體竟然被葉熙寧的身體吸食,氣息越來越弱……水狐尾洲主被這接連的意外氣燥不安,伸手去探,不覺大吃一驚,水蓮花那豐腴輕盈的靈體就在這一刻工夫,竟顯出油盡燈枯的暗黃來。這該死的身體,竟把水蓮花的靈氣當作了養料……。

巫醫們都在暗自揣測著,這強大身體的主人究竟何方神聖,水狐尾洲主已經把水蓮花的靈體吸附出來用手團住,再一腳踹飛了那個不知死活的身體,那身體便直接飛出寢殿老遠……。

沒了靈氣的養護,那身體便如花般漸息了生機。再被這突然的強力拋甩,跌落下來撞到了花壇邊的綠叢,便如破娃娃般偃旗息鼓地散架地掛在綠叢上。

寢殿裏一片冷寂,巫醫們跪坐一團,磕頭如搗蒜,似乎一場狂風暴雨即將席卷。

水狐尾洲主雷霆暴虐,滿腔怒火正待狂瀉而下,卻突然腳下一團什麽東西閃閃發亮……“頻婆果?”他不敢置信地伸出手,那是高高在上如長生大殿的人都不能輕易看到,即使是貴如清蕪宮的水蓓夫人,也只在葉長生那裏瞅得了兩眼,那個不知哪裏來的野丫頭竟得始尊傾囊相送。他當時得知這個葉長生帶大、頻婆果餵大的野丫頭就在百花洲,他就動了貍貓換太子的念頭。但他完全沒有料到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留了一顆頻婆果。

“天助我也,老天都要幫我百花洲!”水狐尾洲主內心狂喜,他細細查看手裏的頻婆果,竟然已經發芽了。他有了發芽的頻婆果,那個破身體還有什麽好覬覦的。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親自把水蓮花的靈體重新送入水蓮花的花體中,留下巫醫們照料,自己快步走出寢殿。途經殿口,侍女們正在拖拽那個被他一腳踹得七零八落的身體,冷笑一聲:“迫青,扔去玄冰之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可惜,玉如意裏的鼠小六只是晃悠悠地覺著頭暈,她再也想不到自己的身體遭受了這麽大的災難。倒是一直候著等鼠小六的蔥小二眼尖,看到了那飛出來後面目前非的軀體正是鼠小六,還有她那腰間的玉如意。

她面對這突然手足無措,正準備靠近探探鼠小六的死活,誰料,卻被誰用力推出去老遠,那正是水狐尾洲主的貼身侍衛,抓了鼠小六就往外走,等她爬起來跟上的時候,那侍衛和鼠小六都不見了蹤影……

蔥小二很是有些恍惚,她腦袋裏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但又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她四下惶惑,舉棋不定,想去哪裏,腿卻如灌鉛般沈重。她剛邁出幾步,就一個趔趄接一個趔趄……。她更加慌亂,連滾帶爬地走到了藥膳堂門口,才知道應該找母小益。

驚魂未定的蔥小二和她一身塵土、滿臉驚疑出現在母小益面前,很是嚇了母小益一跳。她不曾見過如此失魂落魄的蔥小二。還來不及開口,蔥小二便一手抓住母小益,如抓到最後一根的救命稻草。“鼠小六……鼠小六……”蔥小二口舌不聽使喚,抽搐不住,良久,方緩過氣來,抱著母小益放聲大哭……。

母小益費了很大勁,終於讓蔥小二平靜下來。蔥小二方斷斷續續說起事情原委。

母小益不敢相信,她讓蔥小二保持鎮靜,不管是不是鼠小六,都不能洩露半點,兩人再慢慢打聽。

慶典告以段落,蔥小二又回到了綠藻宮,母小益也返回了花藥汀。

母小益擇了半日,先去了生植圃宿舍,本想敲門,突然想到了什麽,裝作路過走開了……。如果真是鼠小六,就不能讓別人還記起她們來。她忽而淚流滿面,她想起當初那個不及餐櫃高的小女孩,那個不能告知自己真實身份的小女孩,她有著最高貴的姓氏,卻在這裏從頭到尾為人忌憚、諱莫如深。難道她的出生為她家族所不容,所以才把她丟到這裏任其生滅、除而後快?

她很為鼠小六不值。世族所有的恩怨榮辱與一個小女孩何幹?她不過是人畜無害、努力生存的一個生靈。為何要對她如此殘忍趕盡殺絕?她暗暗下決心,要為鼠小六討回公道,不能讓她就這麽無辜枉死。可想想自己勢單力薄,母小益又悲傷又沮喪,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

蔥小二也細心地留意和自己一樣抽調去的比較熟悉的面孔,想借著這段共同的抽調由頭,去打聽個一二。據說是公主的一個室友應邀參加慶典,卻圖謀不軌傷了公主靈體,引得洲主震怒而被杖斃,也帶累她所在的整個生植圃被解體遣散。

這個說辭,母小益和蔥小二面面相覷。她們難以置信。鼠小六被邀請去參加慶典,活蹦亂跳地走進去,滿身傷痕被打殺出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還落了個圖謀不軌的罵名。鼠小六柔弱膽小,借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圖謀不軌吧。連生植圃都被遣散了,他們到底在遮掩什麽,她們不得而知。母小益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去鼠小六宿舍,不然,還不知道又要牽扯出什麽亂子來。

母小益交待蔥小二不要輕舉妄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待她們想法找到鼠小六再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方不枉了她們幼年相護的交情。

母小益曾聽上課的嬤嬤說過,夜檗的汁液在月光下能夠覆現花痕。鼠小六當時被打傷,一定有很多痕跡。她想盡辦法收得一點夜檗的汁液。

一日,母小益得到了一個到青雲殿送藥的機會。送完藥,途經蔥小二流連的□□,母小益一個不小心,打碎了手裏的玻璃瓶,夜檗汁流了一地。蔥小二從遠處拿了拖把過來,就近著把汁液的痕跡往她記憶中的方向蔓延。

夜半,母小益悄悄沿著墻角,得益於她瘦小的身姿,在樹影的掩護下,她跟著夜檗汁覆現的花痕一直跟到了廢置的百花殿後偏落一隅的芷岸汀。奇怪的是,芷岸汀只是一大片水域,一直連到先花神祭臺。難道,鼠小六被扔進了水裏?母小益覺得不應該,因為水是百花洲的萬水之源,對百花洲來說至關重要,絕不會如此草率,一扔了事。那就很大可能,芷岸汀的水下可能有些文章。

當母小益把這些告訴蔥小二的時候,蔥小二便決定擇個日子,一探究竟。對比青雲殿的縮手縮腳如芒在背,百花殿如今鮮有人來,芷岸汀就更如此了。

就在母小益和蔥小二打定主意要去芷岸汀水下一探究竟的時候,青雲殿卻傳來一個消息,長生大殿的公主來百花洲拜師學藝了。

當然,長生大殿的公主也非母小益蔥小二等能輕易得見聞面的。百花洲上下私下裏對哪個宮汀進了新手都十分著意,但到底誰才是那個長生大殿的公主卻左右不定,一時樂幼助小的友善之風在各大宮汀甚為流行。直到後來,有誰在水蓮花公主邊上見到一個衣著華麗舉止雅致貴氣的花童,坊間對宮汀裏新人的身份的好奇才告一段落。長生大殿的公主天生貴胄肯定嬌生慣養,怎麽能同百花洲的小花童般吃苦耐勞呢?所謂的學藝,最不抵,也是留在青雲殿與公主共同教養罷了。

蔥小二和母小益自然也很想見見那個傳說中的公主,同樣有著高貴的姓氏,那個公主面目未揭,卻盡得寵愛,而鼠小六身首何處都還是個謎題。蔥小二甚至惡狠狠地揣測,這麽迫不及待地對待鼠小六,怕是給公主騰地兒吧!

在一個月色幹凈的夜晚,母小益和蔥小二相約著到芷岸汀去尋鼠小六蹤跡。可是,蔥小二接連幾次潛下水,芷岸汀仍然是一片水域,水下也什麽都沒有。兩個好朋友渾身是水地看著彼此,臉上是淚水還是水,已經分不清了。沒有告別的鼠小六,就這樣,永遠消失在她們的生命裏。而她們,還以為,可以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她們在夜檗汁的最後痕跡處的綠植上,做了個記號。以後,這裏就是鼠小六的歸處了。

時光荏苒,鬥轉星移。就連百花洲,也是花開花落地,距離水蓮花公主上次盛大的生日慶典又過去了兩年,百花洲迎來了水蓮花公主的八周年生日。因為長生大殿的公主的存在,這次慶典又比往年更為盛大——據說,水狐尾洲主終於得到長生大殿水蓓夫人的首肯,要把長生大殿的公主介紹給百花洲的大眾了。

也因此,這次的慶典主場選在了先花神祭臺。鼎沸聲中,百花洲上下終於見到了傳說中久聞其名未見其面的長生大殿的公主。在百花洲水蓮花公主的陪護下,長生大殿的公主走到臺前,十分優雅清婉地對著百花洲上下齊刷刷的目光微微一笑又鞠了一躬。雷霆般的掌聲四起,百花洲以自己的熱情回敬了公主最熱烈的歡迎和喜歡。

人群中的蔥小二和母小益卻是像看花了眼般,不相信地使勁搓了搓自己的眼睛。那個長生大殿的公主,與鼠小六容貌十分相似,就是個縮小版的鼠小六,比當初來到百花洲的鼠小六稚嫩一點而已。若不是形體上的稚嫩,蔥小二和母小益會覺得,眼前的就是鼠小六。

她們站在人群裏,看著接受上下禮拜的高高在上的長生大殿的公主,心裏十分的難受。她們不知道鼠小六在長生大殿是什麽身份,可是,如此相似的一個面孔,卻享受著鼠小六從未得到過的華貴與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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